从ChatGPT到AI作画，如今人工智能已席卷各行各业，音乐界也未能幸免。自嘲“冷门歌手”的孙燕姿，日前在社交媒体上发文，坦然面对“AI孙燕姿”在网络上的火爆现象。与正在罢工的美国编剧“誓与AI死磕到底”不同，孙燕姿面对AI的态度显得风轻云淡：“我想说的是，你跟一个每几分钟就推出一张新专辑的人还有什么可争的。”其实在音乐圈内，早就有人采用AI模型来作词、作曲，选择合适的歌手进行AI试唱；放眼全球乐坛，国外不少AI歌手也已“出道”，歌迷们的态度在悄悄转变，争议也随之而来。

“AI孙燕姿”唱《好汉歌》

(相关资料图)

如今，许多娱乐行业工作者和普通歌迷都已经加入“全民打造AI歌手”的行列之中，并不认为是在“抢真人歌手饭碗”。在“AI孙燕姿”最早出现的B站上，有上千首“孙燕姿演唱歌曲”，音色逼真，类型丰富，其中不乏像《好汉歌》这样的“跨界翻唱新曲”。

“AI歌手让歌迷们梦想成真！”英国《卫报》近日发现，虽然音乐创作者还在担心自己会被替代，但广大乐迷早已被人工智能强大的翻唱能力所征服。就在上个月，英国流行男歌手哈里·斯泰尔斯“翻唱”迪士尼经典影片《莉琪的异想世界》主题曲的视频在TikTok上走红——这就像“AI孙燕姿”唱《好汉歌》，斯泰尔斯本人当然没有唱过这首老歌，可视频中惟妙惟肖的音色却令他的粉丝们疯狂。“听到这首曲子的一瞬间，我突然不再害怕人工智能了，”意犹未尽的乐迷们畅想未来还可以让斯泰尔斯去翻唱霍齐尔的《带我去教堂》，以及拉娜·德雷的《伤心女孩》。

《卫报》称，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突飞猛进，粉丝们最开脑洞的幻想都可能得到满足，而且压根就不需要歌手本身来参与。这种操作还可以扩展歌手的创作范围，并让那些已故、退隐的老歌手“唱出”新作品，像已解散的老牌乐队绿洲，近期就因AI翻唱而重新“复出”，人工智能根据主唱利亚姆音色打造的“新专辑”足以乱真，在视频网站上一周内就获得30万播放量。

站在哪一边

对于这样的前景，歌手和唱片公司反响不一。加拿大女歌手格莱姆斯表示，她接受那些以音色为公开模型训练出来的AI歌手，前提是她能从中获得50%版权收入。在《福布斯》看来，这会涉及复杂的法律问题，有侵犯版权的风险。TikTok上有不少虚构的AI歌手演唱曲目，像嘻哈巨星德雷克、肯德里克·拉马尔和侃爷“合唱”了一首动漫歌曲，获得200万点赞。另一首由AI威肯和德雷克合唱的原创单曲《我袖子上的心》也获得超900万的播放量，却引发环球唱片公司的不满和抗议，最终要求创作者将这首AI新曲从流媒体平台上撤下。

环球音乐不久前向流媒体平台发出通牒：“你们是要与艺术家、歌迷和人类的创造性站在一边？还是与深度造假、欺诈和剥夺艺术家赔偿站在一边？”《福布斯》分析称，站在拥有大批签约音乐家、手握海量音乐版权的唱片公司的角度来看，他们当然不希望AI软件利用他们的歌曲和歌手免费生成新作品，这也是AI歌手目前所处的最大灰色地带：“AI歌手的训练素材受版权保护，但目前没有任何法律规定哪些素材可以用来训练，哪些不能。”

给音乐产业敲响警钟

美国法律界对此也存在争议。有律师认为训练AI歌手并非传统的“非法侵权”，但也有人认为“这是对原创的损害，应明令禁止。法律保护的是音乐原创，而不是机器”。今年3月，美国版权局就“人工智能技术的突飞猛进”更改了音乐注册程序，新规要求注册者提供作品中AI创作的部分内容，以此来分辨到底是来自“原创者的初心”还是“人工智能的机械复制”。

今各个平台上都充斥着“AI迈克尔·杰克逊版的《走运》”“AI格兰德版的《美国排队》”等翻唱。在《卫报》看来，以环球唱片为代表的音乐制作方仍在坚持“乐迷和歌手应统一战线”，摩根大通的分析报告也显示“乐迷们爱上的是歌手艺术家而不只是音乐”。维多利亚·卡纳尔等创作歌手自信地认为AI无法取代艺术家的核心，“就像AI德雷克乍听很惊艳，但无法取代德雷克本尊”。但从另一个角度看，AI歌手的确给古老的音乐产业敲响警钟：既然AI翻唱如此受欢迎，至少也给艺术家们带来反思，去了解他们的乐迷到底想听什么。